「你不必叫我大人。」我淡淡说道。
檀逢眉头紧蹙,那股子毫不欢迎的意思全然都挂在了脸上。真不知道他这眼力见,是如何爬到押魂使这个位子上来的。
哦,我忘了,林拂如今没有心,他恐怕是看不出好赖。
我无奈摇头。
「你来这儿做什么?」我问。
檀逢涩声道:「他们都说…您回来了。我…来…来看看。」
我轻笑了一下:「你是来看你的好兄弟还在不在吧。」
檀逢没说话,眉头锁得更紧了。
「放心吧。」我挑了挑眉:「我还记得你。」
檀逢缓缓抬眼,蹙眉道:「可你已经不是她了,是…么?」
我看着檀逢,脑海里闪过一些过往的片段,忽然有种又想哭又想笑的感觉。
我没有回答他,只道:「既然来了,便帮我做件事吧。」
「什么事?」檀逢问道。
我冲檀逢勾了勾手指。
檀逢老老实实把耳朵凑了过来,我低声幽幽道:「看着异诡阁,盯紧骆无极。」
檀逢眼神微微晃动,随后敛容屏气,有力得点了下头。
林拂的阎王殿很是凄清,比当年的龙阁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想到他那样喜欢贫嘴的一只鬼在这苦寒萧瑟的地方孤身呆了万年,我便有些难过。
若我们其他十二个还活着,哪怕只活着一个,他也许都不会变成如今的阎王。
我向深处走去,出了后殿,直通向望路涯。
望路涯边有一处四角亭,远远望去,孤零零立在空旷的黑夜之中。亭中,林拂侧身而坐,纤长而苍白的手指滑过执壶,而后整理了一下衣襟。
我刚一坐下便闻到一股十分熟悉的酒香。是人间的蓬莱醉,当年我最喜欢的酒。
酒还是那个酒,可如今却已是人去楼空,斗转星移。再瞧此时的林拂,微微垂目,好似万年不见,一时不知该开口与我说些什么。说近千年的事,我一知半解,说万年前的事,徒增伤悲。
寒夜清寂,月影朦胧。我看着酒觞中微微晃动的酒水,问道:
「林拂,我回来你不高兴么?」
林拂迎上我的目光,十分认真道:「你高兴,我便高兴。」
我轻笑了一下,摇了摇头:「可我怎么瞧着,你一脸别扭。」
林拂没有说话,他举起酒觞,极其缓慢得喝了一小口。
「说说那个押魂使吧,她是只怎么样的鬼?」我问道。
林拂垂目思量,过了好一会儿,嘴角动了动,说道:「她很倔强、很执拗,她不信天,不信地,不信任何人,她只信她自己。」
说罢,林拂似乎轻轻笑了一下:「她自以为是因由我抚养的缘故而冷漠淡泊。可连她自己似乎都没有意识到,她的心是有温度的。在她化身孟婆送姜家父子过奈何桥的时候我就知道,她并不如她自己想象那般冷淡,也永远不会如她认为那般置身事外。」
我点了点头:「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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