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岑映竹亮眸一弯,“长嫂竟还记得……”
崔雪沁唔了一声,把岑霖赶去沏茶,自己同他在窗边坐了下来。
她微微笑着,端详着岑映竹这张同夫婿有七分相似的脸。
岑霖像父,不笑时端正严肃,一板一眼的,显得不大好接近。
岑映竹却是似母。
而婆母早亡,崔雪沁没有见过她,却听说是个极其温婉清秀的江南女子。
如今,崔雪沁见岑映竹温润如玉的相貌,也算窥得几分婆母的姿容。原来一双眸子可以始终这样蓄着浅浅的笑意,恰似消融的雪水上攘攘的春色。
崔雪沁颇有些遗憾岑霖为何没有承传到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,否则她腹中的孩儿也可沾些光了。
正嗟叹着,岑霖已坐到了她身旁,亲手给妻子倒上了茶水,见她良久凝神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他便只好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弟弟,问了一些家中的近况。
他无医道慧根,早早便拜文走上了科举仕途之路。父亲便只好将所有心血都浇铸在柏雪身上。
但他知道,柏雪天赋极高,通读文史,笔耕不辍,文墨已在自己之上。
两年前,自己赴任荆州知府之时,柏雪曾过来送他。在滔滔江岸之上,他曾正色道:“你若想走科举之路,我会劝服爹爹。”
彼时,他正对着春风拂过的江柳岸堤,闻言,只是淡淡垂眸,唇角轻轻卷起。
“「天地之间,其犹橐籥乎?虚而不屈,动而愈出。多言数穷,不如守中。」”
“我所做之事,所言之词皆是守中,做好该做之事,听任天命。”
听闻,他眸色一亮,顿了许久,这才微微笑道:“兄长知道了。”
……
“大人,信到了。”随从的话声打断了岑霖的思绪。
岑霖微微抬眸。
很快,信便递到了他的手中。
他打开翻阅一看,大多是章书院的童生寄过来的书信。除了寥寥几个与他闲谈贿赂案,其余皆是附上文章,盼他指点一二。
崔献有位挚友是章书院的领学先生,前些年他暂假回了故里,便托崔献找位门生过去帮他顶替半月。崔献当时便直接派了自己的准女婿过去。
虽岑霖只接任了半月,但自他走后仍断断续续地有童生寄来书信,盼他指点文章。
因荆州路途遥远,书信至时已过了三四月之久,此番递到手上的信笺也是三月之前的落款日程。
岑霖叹息一声,抬眸望向了自己的弟弟,眸子一亮,与他细细说了此事,又道:“为不延误学业,便让他们以后寄往你那处吧。我会回信写明你的住所。左右以你才干不至于误人子弟!”
岑映竹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,转眸无意间瞥见一叠的信件里有一个信套落款只有一个“苏”字。
岑霖随着他的目光也望了过去,好奇地用手指一拨,挑了出来。
他沉吟片刻,想不起来自己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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